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索達吉堪布:須彌山真的存在嗎?

 

對於宇宙的認識,現代科學與《俱舍論》有著截然不同的觀點。然而,不同的觀點是否彼此相違,確實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,因為這關系到許多佛教徒能否因此而樹立起真正的信仰。在座的諸位從小就接受了所謂的科學教育,想必一直都在認為地球是圓形的球體,然而現在學了《俱舍論》,其中又宣說了須彌山及南贍部洲的觀點,那麼,地球與須彌山這兩種觀點,是彼此相融還是互相矛盾呢?關於這個問題,在這裡跟各位稍微作一些講解,如果不講,我想有些人可能因此而發生邪見。聽說有一位法師,聞思等各個方面都還可以,但是學習了《俱舍論》之後,認為須彌山與現代科學相違,並且以肉眼也無法現量見到,因此便對佛教生起了邪見,並發表了一些不如理的文章,所作所為也不太如法。對此,學院有些堪布也專門對其文章以及行為作過批駁。也許有人會問:“一位聞思多年的法師,為什麼沒有正信?為什麼還會發生邪見呢?”其實,這是因為他的聞思不夠全面,也沒有形成一個體系。如果聞思沒有究竟,不要說廣大甚深的法理,單單一個須彌山的觀點,恐怕許多人還是無法接受。因此,廣博的聞思不僅是實修佛法的前提,也是佛教徒引生正信的基礎。那麼,到底有沒有須彌山呢?如果有,又是如何存在的呢?這個問題很值得探討,而且也希望能在各位的相續中生起真實的定解。

  

  去年冬天,我們學習了前世後世的道理,之前,對於前世後世的存在與否,許多人一直深懷疑慮,在宣講了《前世今生論》之後,即使有人還是不能接受,卻也拿不出任何反對的理由。前世後世是佛教與科學最大的一個關注點,而承認前世後世,則是人類真正開始認識內在身心的一個關鍵。因此,這個方面的學習和研究是很有必要的。然而,現在我們要研究的是另外一個問題,也就是如何看待外在的器世間,即如何理解佛教與科學不同的宇宙觀。對於外器世間的生成、存在與毀壞,佛教與科學有著不同的解釋,當然,若要精通此理,僅憑少許的智慧恐怕難以實現。但是,作為一個佛教徒,若能通達其中的一些基本道理,則對修行會有很大的幫助。

  

   下面簡單介紹一下《俱論》與現代科學對於器世間的不同觀點:

  

  《俱論》認為:整個器世間,首先是風輪,風輪之上是水輪,水輪之中是金剛大地,之上則排布著以須彌山為主的九山以及四大部洲和八小洲等,諸山與幾大部洲等就如蓮花生長在海中一般,而六道眾生就生存於這樣一個扁扁的世界之上。

  

   現代科學認為:人類與旁生的居住地就是地球,是一個圓形的球體。

  

  上述不同的兩種觀點,哪一個是對的,哪一個是錯的呢?作為佛教徒,理應信受須彌山等的存在,然而,因為無法現量見到,所以許多佛教徒也是非常為難。(有人說西牛貨洲就是美國,但這是肯定不對的,因為西牛貨洲都是人壽千年;也有人說須彌山等不存在,因為看不見所以不存在,然而這種推理存在著明顯的缺陷。)那麼,須彌山是否存在呢?如果承認了須彌山,是否一定要否定地球呢?對此,我們的觀點是:二者都可以成立,既承認須彌山的存在,也承認地球的存在。

  

  首先,我們並不否認地球的存在。說地球不是圓形或說地球不存在,這在天文學家面前是說不過去的,因為他們認為地球是圓形,並非毫無根據。相反,科學家們通過各種各樣的先進儀器,以各種方法進行觀察,並登陸月球,從月球上、以及太空中,經過很長時間的觀測、考證,以足夠的證據,早就證明了地球是一個圓形的球體。從哥倫布開始至現在,盡管科學的內部也有種種分岐,但就多數而言,對於地球是圓形卻是共許的。作為佛教徒,對於世間所普遍承認的事物,則不必否定,我們認為須彌山存在,但不必否定地球,因為地球理論的合理性已為現代科學作了證實,而現代科學的精確性也已得到了普遍的公認。最近中國第一個載人航天飛船的順利降落就是一個證明。這次成功的試飛,世界的人們也是有目共睹,誰也無法否認。科學家們首先預測得清清楚楚,共是多少距離,需要多少小時等等,每一個細微之處也都與事實極為相符,在這種嚴謹測算的指導下,飛船發射之後也是如期降落。可見科學是非常精確與客觀的。以如此精確的測量與觀察手段,宣稱地球是圓形的球體,這是值得信服的,因此也是不必否定的。

    再者,我們同樣也不否認須彌山的存在。承認了地球的存在,須彌山等是否就不存在了呢?佛教的觀點是否就不能立足了呢?並非如此,我們也不必擔心,因為一切萬法在真實義中都是不成立的,只是在名言中隨不同的業力而有種種顯現,地球是一種顯現,須彌山同樣是一種顯現。

  諸法無自性,之所以存在種種的顯現,唯是觀待眾生的不同業力而各自成立。比如,餓鬼面前的一碗水,即使成千上萬乃至一切餓鬼,所見的也只是膿而已,根本不見有水,因為以餓鬼的業力,在其面前成立的也只會是膿;但觀待人的業力,在這碗水中則連一滴膿也不會見到,而唯一的所見就是水。膿與水的本體並不是兩個,觀待餓鬼與人卻有了不同的顯現,然而不論何種顯現,在見者面前都是真實不虛的。因此對於餓鬼,則不必否認膿的存在,如果說:“這不是膿,而應該是水。”餓鬼則會說:“我看到的明明就是膿,哪裡是水?”因為以餓鬼的業力根本見不到水,若否定其現量所見的膿,則其必定無法接受。同樣,一碗水擺在人的面前,雖然天人以其現量說這是甘露,聖者說這是瑪瑪格佛母,但是人卻不會接受,因為以人的業力而言,現量所見的唯一是水,而於其他則別無所見。因此,同樣的一碗水,在具有不同業力的眾生面前,可以有不同的顯現,可以顯現為膿,可以顯現為水,可以顯現為甘露,也可以顯現為瑪瑪格佛母或者虛空等等,如何顯現則完全取決於不同眾生所具有的不同業力。同理,同樣是這片人類居住的大地,在多數人的面前顯現為地球,但在業力更為清淨的有情(如具禅定者或天人)面前,卻會真實地顯現為南贍部洲以及須彌山等。由此可見,一切現量所見絕非真實存在,因為六根識與其現量所境無非是因緣而有的虛妄假立之法,如果此等法具有實體,則不論於何種有情的面前都應只有一種顯現,然而,事實卻並非如此,就如地球與須彌山,若二者皆具有實體,則圓圓的就不會是扁扁的,扁扁的也不會顯現成圓圓的,因為二者完全相違,故於一處之上不應有兩種不同的顯現,而一切眾生也應恆時唯見地球,或者只是見到須彌山與南贍部洲等。然而,就是因為一切緣起皆是空性,而以空性又可顯現一切的緣故,跟隨不同眾生的業力,即有地球或者須彌山等的不同顯現。而此處最關鍵的即是性空緣起之理,關於此理,在《父子相會經》中亦有廣泛宣說。

  

  性空緣起是須彌山等一切諸法無欺顯現的真實理論根據,而須彌山本身的顯現又有許多根據可尋。首先,佛陀最初宣說小乘對法,主要所化是印度當時的小乘根基,當時,印度的人們都認為須彌山是存在的,而印度就是所謂的南贍部洲,基於這一共同的認識,佛陀也隨順眾生而宣說了須彌山。如《入中論》所說:世間怎麼說我也隨順而說。

  

  其次,須彌山也是某些修行者境界中的現量所見。佛教徒依佛陀的教言去修持,則須彌山、七金山以及四大部洲等都完全能夠現前;在《無垢光尊者傳記》中記載,無垢光尊者由妙音天女拉著,繞整個四大部洲轉了一圈;有一位覺囊派修持時輪金剛的上師在其境界中,也完全見到了整個須彌山及四大部洲等,一切形貌皆如《俱論》中所描述的一樣。

  

  另外,在《毗奈耶經》中也有記載,當時印度遭受嚴重饑荒,有些比丘就以神通飛往北俱盧洲,那裡具有豐富的飲食,在那裡化緣以後,再以神通飛回印度,而沒有神通者則無法前往,這段記載說明北俱盧洲是真實存在的。當時,國王恩扎布德在王宮中,經常看到有許多紅色的老鷹在飛,國王就問:“那些是不是紅色的老鷹在飛?”大臣們說:“那些不是紅色的老鷹,而是釋迦牟尼佛的追隨者,是一些比丘正前往北俱盧洲去化緣。”國王聽了以後便說:“既然有這麼神奇的事情,我也想要學法。”大臣們說:“釋迦牟尼佛住在很遠的地方,你現在學法可能很難實現。”國王祈願道:“如果釋迦佛陀您真的具有神通神變,請來到我們面前吧!”隨後,國王陳設供品並誠心祈禱,祈禱不久,釋迦牟尼佛就真實地來到了他的面前,國王祈請傳授解脫法門,佛陀讓其捨棄王宮,但國王說:“我不願捨棄王宮,哪怕變成狐狸也可以,但不能捨棄王宮。”於是,佛為其傳授了密宗不必捨棄貪欲的特殊方便法門,並賜予了灌頂,灌頂之後其當下成佛。從這個公案以及《毗奈耶經》的很多公案中,我們可以知道,北俱盧洲是很多阿羅漢的現量所見,是真實存在的。所以,我們也不能否認須彌山等的存在,

  

   佛陀根據所化的眾生及時代,宣說了須彌山而未宣說地球,但作為現在的佛教徒,應當承認須彌山,也應當承認地球。

  

   有的人可能會問:作為一切智智的佛陀,為什麼對於大家所公認的地球不作宣說,而偏偏去宣說只為少數人所見的須彌山呢?

  

  這是佛陀的殊勝之處,也是佛陀的悲心所致。如果是大家都能看見的色法,佛陀又何必宣說呢?如果是凡夫憑自力亦能通達的淺顯之理,即使佛陀作了宣說,又對眾生有何利益呢?因此,佛陀宣說了須彌山,宣說了性空緣起之理,因為這些都是凡夫所不能見到,也是無法想象的。從這裡我們看到了佛陀的超勝,以及佛陀的廣大悲心,因為佛陀以智慧之劍戳穿了眾生面前虛假的世俗,並以此引導眾生趨入真實。凡夫的境界是極其有限的,佛陀無礙照見一切萬法,宣說須彌山等色法,宣說魔鬼、天尊等有情,無非是要拓展一般凡夫的狹隘知見。

  

  對於凡夫所不能見的一些魔鬼、天尊等有情,不要說佛陀,在有些普通修行人的境界中也可以真實顯現。比如,有一位修行人說:“有一個狐狸天天跟我說話,在我面前顯現。”對此,很多科學家及世間人根本不會相信,一定認為他在胡言亂語。然而,對於六道眾生的存在,佛陀早就作了宣說,而非人以各種形象顯現在有些人的面前,佛陀對此也已說得非常清楚。

  

  人類的現量所境只是一個非常小的空間,其無量的剎土都無法現見,而這些剎土的存在卻是不容置疑的,因為有許多人在其自現中都見到過一些清淨的剎土。如金閣寺的始建,就是來自於一位僧人的親眼所見。這位僧人來到這個地方,突然刮起了一陣大風,風過了以後,在其面前出現了一座宮殿,殿內有許多僧人正在念經作佛事,僧人逗留了許久之後又吹起了大風,風過之後宮殿便消失了。後來,這位僧人按照所見宮殿的樣式,建造了一座寺院,也就是現在五台山的“金閣寺”。另外,還有一位裁縫,他被非人拉到了別的世界,在那裡讓他做了許多衣服,他自己也覺得是到了別的世界,於是將做衣服的一塊布裝進了包裡以作證明,等衣服做好以後他便回來了,回來之後即如大夢初醒一樣,他趕緊打開自己的包,尋找那塊布片,而此時發現包裡的布片已變成了紙片,除此以外,什麼都沒有,然而剛才的那些事情在他的境界裡是真實現前的,紙片也能證明,剛才他確實將一塊布放進了包裡,只不過現在見到的是紙片而已。

  其實,類似的事情有許多,而且自古以來就有,只不過一般的凡夫無法理解,包括科學家也是無法解釋,因為科學家畢竟也是凡夫。但是,沒有見到或者無法解釋,都不能證明其不存在,因為只要有一次這種事情發生,就必定存在它的道理,更何況人們已經見到或者聽到無數次了。如果對這些都視而不見、不予理睬,而認為這些人都有問題,那麼,這種態度恐怕也是有一些問題。因此,輕易地否定一件事情是不合理的,而對於須彌山的存在,只是因為沒有看見就加以否認,則絕非智者的行為。面對科學的說法,作為佛教徒執持佛教的宇宙觀不需要懼怕,因為我們具有絕對的說服力,佛陀已經將真理宣說得非常清楚。

以上是佛教與科學對於器世間的不同認識,不僅佛教與科學的認識不同,就連佛教內部下下乘與上上乘的觀點也是不盡相同。而《俱論》所宣說的須彌山,也只是佛教中的一種說法,並不是所有的觀點皆同於此。以前,印度有一位非常了不起的獅子賢論師——《現觀莊嚴論》的注釋者,尊者在《般若經》的注釋中說:《俱論》承許四大部洲及須彌山,這種說法實際只是小乘對法藏的一種觀點(即使在小乘中也還是有不同的說法);而以大乘對法藏的觀點,世界有無量無邊。雖然小乘與大乘有不同的宇宙觀,但是二者的觀點並不相違,因為勝義中一切諸法不生不滅,而於名言中則可以顯現各種各樣的世界。以上是論師的觀點。由此可見,佛教並不只是承認一種須彌山的觀點,而是因為有種種的世界存在,故而承認有不同的世界觀。如《華嚴經》當中對世界的認識方法,與現代科學以及《俱舍論》的說法即有很大的不同。

  

  根登群佩尊者曾說:《俱論》的觀點是不了義的說法,而大乘經典中的世界觀是了義的說法。說《俱論》的觀點不了義,乃是因為當時印度的眾生執著世間為實有,佛陀隨順於此,故而宣說了須彌山等的世界;說大乘的觀點了義,乃是因為世界本來就無量無邊,而大乘經典也作了如是宣說。

  

  以上對比了小乘與大乘,下面介紹一下密乘的須彌山。密宗在《時輪金剛》中也宣說了須彌山,但不像小乘所講的那樣是四邊形等等,而是七金山在裡面,須彌山在周圍,這與現在的地球基本相似,但是其真實的距離、形狀等與地球還是不相同。雖然密乘的須彌山與小乘的說法不同,但是二者亦不相違。正如《時輪金剛無垢光疏》中所說:“《俱論》的宇宙觀不會妨害於密宗《時輪金剛》的宇宙觀。”對此,疏中舉了個例子:“比如,由諸佛菩薩所加持過的六尺大的山洞,在其中可以容納轉輪王及其五大眷屬,如此容納之時,轉輪王等沒有縮小,而山洞也沒有擴大,只是由於諸佛菩薩的加持與幻變力,二者皆是原原本本地存在,而山洞容納輪王等人也是無欺地呈現。”這個例子是在說明,如此看似相違的顯現,唯以諸佛菩薩的三福德力方能現前,而不同的須彌山,只是以不同的業力而有各自的顯現。就如有些人以其罪業力所致,很微小的事物也會看成很大;或如一些餓鬼,到了非常富裕的人家,對其家中的所有財寶卻一無所見。可見,上述的種種,皆是依眾生的善業與惡業而形成。因此,《時輪金剛無垢光疏》中又說:“雖然種種世界的形狀、大小各不相同,但在勝義中一切世間之量皆不存在,而佛陀是依不同眾生的業力而宣說了不同的世界。”因此,小乘《俱論》的觀點對密宗的觀點並無妨害。

  

  全知麥彭仁波切《時輪金剛大疏》中說:“所謂不同的世界,皆是依眾生的心及不同的業力而作的宣講。”《白蓮花論》中也有這樣一段,當時利子尊者問佛陀:“您曾說過幾次發心,您曾說在大釋迦牟尼佛面前發心,又說在另一位佛陀面前發心,那麼應該如何理解您所謂的發心呢?”佛陀說:“我所說的發心對境有所不同,是根據眾生種種根基不同而作的宣講。”所以我們應該了知,不同的世界觀,也是佛陀根據眾生不同的業和根基而作的宣說。對於這個問題,在對大乘緣起性空的道理沒有了解之前,理解上可能有一些困難,然而這確實是非常關鍵的所在。

  

  總之,理解了緣起性空,則不論是佛教內部的各種觀點,還是科學的說法,都是可以理解而不會有任何矛盾的。如果並不了知此理,而一定要破斥科學的說法,則是非常困難的。假如非得說地球不是圓的,而一定要按照佛教所說的須彌山那樣去安立,那麼請問八萬由旬的須彌山又去哪裡尋找,是在美國、亞洲,還是歐洲?

  

  以前,在中國佛教協會成立之初,多瓦西繞降措格西,一位非常了不起的格西,也是非常有名的佛學家和哲學家,在其傳記中這樣記載,有一天他說:“我今天一定要和他們辯論!讓承認地球是圓形的這些人全都啞口無言,一定要和他們辯論!”更登群佩大師當時也在場,更登群佩大師說:“你去辯論也是可以的,但是你說地球不存在,他們可能不會回答你的,大家都會笑你的。”也就是說,這個地球是人們的現量所見,如果說它不存在,則如同在餓鬼面前說膿不存在,對此,餓鬼都會笑而不答的,因為他明明見到的是膿,你說不是膿如何能夠令之信服呢?因此,不從性空緣起上解釋,彼此的溝通是非常困難的。

  

  聽說許多法師和專門研究佛教的人士,因為佛教的須彌山與地球的說法不同,因而時常擔心:“釋迦牟尼佛會不會說了妄語?我們以後會不會失敗?在這方面我們佛教徒會不會很困難呢?”不會有任何困難!只要你通達了這個緣起性空,尤其是當你了知了,佛陀是針對不同業力的眾生而宣說了不同的世界,之後便不會再有任何的畏懼。因此,緣起性空的道理非常重要,基於此理,須彌山的觀點即可成立。當然,須彌山的存在,並非只是在理論上可以成立,而是在某些根基的眾生面前確實能夠顯現這樣的世界,所以《俱論》才作了如此的宣講。

  

  然而,雖然須彌山是存在的,但並非實有,如果世界實有,即究竟上是實有的東西,那麼我們只能講一個,不能說有很多。比如,如果每一個眾生所安住之處就是這個圓形的地球,那麼科學家必須這樣講,佛教徒也必須這樣講。但是,因為地球的本體是空性,故於不同業力的眾生面前所顯現的世界也絕不相同,佛陀於不同教法下宣說了不同的世界,而不同的世界都是以眾生的不同業力所招感,絕非子虛烏有。對於此理,最好的比喻,就是一碗水在六道眾生面前,彼此所見均不相同。我們的喇榮佛學院也是這樣,來到這裡的人有兩種,有些人對佛教很有信心,覺得這裡真是一個極樂世界,這裡的山啊水啊皆不同於別處,甚至連老山羊也寫成是菩薩;但是有些人排斥佛教,一來到這裡,就說學院又髒又亂、魚龍混雜等等。二者對學院的認識不相同,同樣的學院,只是因為眾生的根基而顯現出了不同。 

 

       其實,我們這個喇榮在實相當中有沒有一個好與壞呢?沒有,因為在勝義中一切都是不存在的,是空性的,只不過在名言中,以眾生的不同業力而有不同的顯現,以其善業力所顯現的則是好的地方;以其不善業力所顯現的則是不好的地方。以前,梵天來到釋迦牟尼佛所安住的地方,說這裡都是清淨的地方,但利子卻說這裡並不清淨,於是二人爭論不休,佛陀問:“你們在爭論什麼?”梵天說:“我說這裡是清淨的所在,而利子卻不承認。”利子說:“我所見的皆不清淨,而他也不承認。”佛陀說:“我的剎土本來都是清淨的,如梵天所講的一樣,只不過利子你看不到而已。”可見,外境的好壞完全是由心而造作的,不同的心,對其面前的顯現皆會執著為真實,而其不同的安立,因為並非現量,所以很難被認同。因此,對於這個世界,成千上萬的眾生所見的唯是地球,因為觀待這些眾生的現量,地球是真實的存在,我們沒有必要去破其現量,而破也是破不掉的。如果到每一位科學家面前,說其所見都不真實,說地球並不存在,而只有須彌山存在,如此的做法能否破到對方呢?顯然這是不可能,也是不現實的。因為要破也只能於勝義中遮破諸法的存在,而於名言中則無需破其現量的成立。所以,唯有按照大乘性空緣起的觀點,方能真正理解佛教不同的宇宙觀,如果不能通達究竟圓融的觀點,只是相似地依靠小乘須彌山的說法,則因其與地球學說存在矛盾,故難以對佛教生起信心。而有的人甚至會因此而生起懷疑,並始終擔心:“釋迦牟尼佛對宇宙的觀點是不是說錯了?如果說錯了,那我們佛教徒實在是不好意思,因為釋迦牟尼佛就是我們的老師……”不用這樣擔心,因為釋迦牟尼佛是通達一切萬法的,而且於兩千多年前就對輪也好,涅槃也好,乃至眾生的所作所為,全部都講得清清楚楚,因此,佛陀對於世界與宇宙的認識,也是根本不會有任何過失的。何以見得呢?我們就以天文的算作個例子,比如,藏是按《時輪金剛》的推算,有時候有兩個十號,有時候一個十號也沒有,以這樣的推算,每次十五號月亮都是圓的,這就是以佛教理論進行推算的結果。但按農進行推算,很有可能十六號的月亮才是圓的,或十七號才會月圓,存在有這樣的過失。因此,就是因為我們懂得佛教的天文算學,才不會有這種過失,也正是因為我們懂得緣起性空的道理,才不會陷入科學與佛教的矛盾之中。如同《時輪金剛大疏》及《時輪金剛無垢光疏》中所說:“釋迦牟尼佛絕對不會說妄語,表面看似相違的教言,實際毫無相違之處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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